“你一会要出门？”他疑惑地问了句。
令姜迷茫地答：“嗯？不出啊，今天好好训练。”
江眠：“那你换高跟鞋？”
令姜：“哦，这个啊。不是马上要直播和训练吗，那就是工作，工作当然要穿正式点。”
江眠：……
令姜见少年满脸惊讶，又补充道：“虽然是在室内上班，但也不能变得邋邋遢遢，好好化妆、穿漂亮衣服、鞋子也换上，这才能把工作时间和私人时间区分得更清楚，活得也更精致些。不过，你自己不也换了衣服，还穿了运动鞋吗？”
江眠心想，我这是要在你面前树立良好的形象，不能以宅男身份出现。
但他只笑了笑，轻声说：“很有道理，我信了。”
话一落音，直播间的粉丝便开始刷屏：
——66666666
——小姐姐居然是精致girl？拜拜，我要去隔壁看小姐姐真容了！
——卧槽哈哈哈哈，小姐姐还有这样的操作？我也去看全套妆容的remember大佬了！
——小心女装大佬吓哭你们噢233333
——？？？眠皇是不是忘了自己还开着直播，这都不怼还挽尊？
——眠皇反常，remember要不是周令姜，鬼信啊！
——走走走，去看看小姐姐和周令姜长得像不像！
……
弹幕刷得欢乐，江眠却恍然未觉，正在进行一波关键的团战。
而令姜那边正摆弄着摄像头，调试了又调试，直到画面中的人像看起来清新自然，她才算满意。
“眠皇！”令姜正襟危坐，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咱双排吧，你开飞机带我，不然第一次直播就输太没面子了！”
江眠戴着耳机听不太真切，又刚好在打大龙团战，便没有立刻回应。
见状，令姜走到了他身边，悄悄摘下了少年的耳机。
“亲爱滴眠皇，”她笑眯眯地盯着屏幕上拿了双杀的小蛇，“投向出来，一起双排开车吧~”
双耳被解放，少女甜滋滋的声音从侧面灌进少年心窝。
但好歹他还尚存了一丝理智，咽了口唾沫，说：“可以双排，但这把不能退，因为开着直播，再退游戏要掉粉了。”
…………？
令姜立刻弹开，远离他，“你什么时候开始直播的？不早说？！”
江眠：“帮你拿完快递就开始了，早上人少，我喜欢缘分直播。”
令姜目瞪口呆：“那我们刚才的谈话内容也被放出去了？”
江眠：“嗯，不过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聊天吧，都是正常范？”
正常你大爷哦，老子岂不是还没直播，就被粉丝知道在俱乐部训练都要穿高跟鞋了？？？
那番骗直男的精致生活论，不也被粉丝听去了？？？
令姜神色复杂地看了他好久，才平息好心情，磕磕绊绊地回到了位置上。
“算了，眠皇你还是自己直播吧。”她说，“我想了想和你连麦直播双排，压力太大，我们还是分开行动，让粉丝们有更多选择得好。”
江眠估计她是怕第一次直播，粉丝太多会压力更大，更为拘束。
因此，他默了默并不强求，点头应承。
令姜坐在电脑前，一个深呼吸，终于不再挣扎逃避，开了直播，并且将链接分享到微博。
她原以为，就算江眠直播间有粉丝听见自己直播，但这大早上的并非直播高峰期，况且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纯新人，就算好奇围观的人应该也不会太多。
然而——
当令姜正对着直播间，查看视角和整理额前碎发的时候，右下角的观看人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她看得眼睛都直了。
旋即，弹幕大军从屏幕右边涌出，如同水管喷射而出的水花。
——卧槽，我走错直播间了吧？？？打游戏的小姐姐不可能这么好看？？？
——小姐姐求推荐美颜摄像头！！！！！
——妈妈问我为什么舔屏系列prprpr
——这是remember本人？我不信，我要举报代开摄像头直播……
——啊啊啊啊我要当小姐姐颜粉，去他妈的电子竞技实力说话，这样的颜值放在lpl当吉祥物就可以了:)
——求小姐姐告知口红牌子色号和眼影盘！
——remember小姐姐，别打职业了，直接去平台直播吧，一天播个24小时就行！
——我明白了为什么眠皇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转变态度惹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很一般吗，就普通的网红脸啊[摊手]
——ky滚
——话说这样的颜值，和周令姜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人吧……
——也不一定，初中毕业生的小女孩和高中毕业的少女当然有很大差别
——小姐姐怎么不说话，怕不是被弹幕吓傻了吧哈哈哈哈
……
……
一条条弹幕飞速划过屏幕，令姜真有些看傻眼了。
咚咚咚咚咚咚——
她心跳得飞快，又是一个深呼吸平复情绪，她才说：“嗨、大、大家好，我是remember。第一次直播没想到人这么多，如果等会我太紧张手抖，还望大家多多包涵……”
弹幕：
——啊啊啊小姐姐声音果然很甜！
——开变声器了吗？？？不可能有这么完美的人！
——哈哈哈哈紧张到手抖，xswl
——小姐姐，我们都是从眠皇那儿过来的，不过从现在开始，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就是你的人了！
——别废话了，赶紧开始游戏，让我们见识一下韩服第一是什么样的
……
又是一堆弹幕呼啸而过，令姜越看越紧张，最后索性登录游戏，让客户端遮挡住直播页面，眼不见心不紧张。
当令姜正准备登录游戏的时候，对面的江眠忽然说话了。
“令姜别动！”他急促低呼道。
原本神经就高度紧张的令姜顿时怔住，探出头去，问：“怎、怎么了？”
江眠起身，走到她身旁，一只手扣下摄像头，一只手拿过鼠标在直播间点了几个按钮。
然后他才解释：“直播间看见你输账号了，如果你继续，所有的粉丝都会看见你账号的密码。”
……
……
令姜哦了一声，都可以想象弹幕又该是怎样一片欢声笑语。
“真是第一次开直播？”江眠眼带笑意，垂眸看她。
令姜觉得超丢脸，耳根都有些发热，下意识她伸手将耳朵后的头发撩下来，遮住绯红的耳垂。
她没有抬头，梗着脖子看屏幕上江眠的操作，将每一步都记在了心头，嘴上却淡定地回答：“嗯啊，之前念书呢，排位的时间都是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哪有时间研究直播……”
江眠见她不好意思了，贴心地往回走，边走边说：“下次先登录再开直播间。”
令姜：“学习了学习了……”
——哈哈哈眠皇bad bad，专门过去嘲笑小姐姐
——remember耳朵都红了哈哈哈哈
——妈呀好可爱，感觉多看几次小姐姐直播就可以get她q.q账号密码，甚至是银|行|卡密码都指日可待
——？？？我怎么感觉眠皇不是去嘲笑小姐姐，而是去撩她的？？？
——本“削面”组合要叛变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双桨”组合了[doge]
……
江眠刚回到位置上，就看见直播间的粉丝们叫嚣起来，但他都通通忽视，拉下页面继续排位。
由于段位比较高，早上又不是打游戏的高峰时段，因此等待的时间稍微有点长。
约莫两三分钟之后，客户端终于有了反应，终于是匹配成功了。
五个位置都是提前预约好的，单双排原本就是职业选手扩宽英雄池，和掌握英雄熟练度的训练，所以江眠选择了自己并不擅长的加里奥。
这个英雄改版之前通常用来上单或者辅助，现在则属于一个团队型的中单，“四保一”这样的战术体系，通常需要这样的英雄。
江眠的风格向来是暴力输出，像这样的坦克型中单，不是特别拿手，因此他就会挑排位的时候练一练。
路人局bp，大家都是ban自己对线害怕的英雄，没什么讲究，结束得很快。
读条的时候，江眠起身去接了杯水，顺便用余光打量了眼正襟危坐的令姜。他笑着摇摇头，心想她这次之后肯定就能不开摄像头就不开了。
当他重新坐下时，耳机正好传出唰唰唰的声音，游戏开始了。
江眠没有多想，直接去到了中路塔下。
与此同时，甚野和小胖他们也慢悠悠打着呵欠下口，一眼就看见老老实实坐在电脑后面的江眠和令姜。
两人相视一笑，纷纷走到江眠身边。
甚野撩起他一边耳机问：“眠皇，和姜姜开双排开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