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仙侠修真 > 白仙与黑月 > 第四十一回 悔恨同情
  安昂四处张望,只有右侧的门是打开来的。安昂道:「他走那边!」急忙奔去。少年道:「是!」连忙跟上。
  二人刚奔到门外,正好见到一个人影转过角落。安昂与少年相视一眼,二话不说,便急起直追。安昂才转过角落,迎面忽然一道银光闪过,他吃了一惊,赶紧低头回避,大声道:「别过来!」
  少年在后面见的一清二楚,突然间出现一个少年攻击安昂。
  「就是你吗?将师兄打伤的?」
  只见一个少年忽然出现,不过约十五、六岁年纪,双眼锐利,斜眉飞扬,嘴唇紧闭,手持一把长剑,而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把锋利长剑。
  孙季缩在墙角,头上流下的鲜血已将一隻眼睛覆盖,右手颤抖着指着安昂,颤道:「就……就是他!任剑,快杀了他!」
  名为任剑的少年面无表情,只是点头,道:「遵命。」突见他身影一闪,长剑反射灯火,又是一道银光闪过。安昂一惊,心想:「这剑不可小覷,怎么这个少年的剑法这么高?」墨刀掠出,噹的一声,刀剑相碰,两人均退后数步,
  任剑神情依旧,右手长剑递出,眼前一花,又是数剑刺出。
  少年心中大奇,心想:「这少年的剑法好像我的天人诀剑法。」他不知高深剑法练到深处,早已不拘泥于剑的招式,而是剑意,这也证实了这个任剑的剑法的确很好。
  安昂举刀抵挡,也暗暗心惊,他想不到一个少年的剑法竟这么高?心想:「原以为我一人来这里即可,若这人与刚刚的十几人联手攻我,我哪里还有命?」想到这,不由得有些后怕。
  任剑的每一剑,速度都极快!就犹如一道光芒闪过,一招刚到,二招竟然随后跟上,安昂只能先採取守势,抵御了数剑后,才能还击一刀。
  少年站在一旁,见两人的比斗,早已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只是用心的看着二人招数中的变化,暗中与自己剑法做印证,心想:「这里我会直刺,而不是抵御,原来剑法还有这种用途?安大哥的刀法竟如此精妙?」他本来临敌经验不足,但这一月来,至少与五至六人比试过,又亲眼见到白上仙与林菁菁那场惊天动地的一战,虽经验还不够,但见识早已增加不少,此刻只剩下熟用与实践了。
  两人拆招,上上下下已拆了百馀招。忽然间,任剑眉头一皱,长剑挥出,逼退对方后,长剑一摆,说道:「我们两个曾见过面吗?」
  安昂一愣,道:「你我是首次见面,我以前没见过你。」
  任剑摇头道:「那为何我觉得你的模样好熟悉,好像以前见过?」说完,苦苦思索,甚是头痛的模样。
  安昂心头一震,脸色顿时大变,道:「你……你,难道……道是你!」突然发狠,提着刀往任剑猛攻,招招狠辣。
  任剑依旧想不起来,但见对方攻来,只好先不想了,长剑出手。两人刀剑相碰,没有像初次那样,两人均退,此刻却是形成胶着之状,两人都一步不让。
  少年心想:「啊!他们两人是比拚在内力。」心中不禁替安昂担忧。
  此刻,安昂脸色胀红,与先前开朗模样截然不同,他虽然在盛怒之下,但内心却是冷静无比,他自信比任剑年长,内力造诣就算不胜,也不致会败,那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因此才与对方比拚内力。哪里知道,任剑的内力竟那么强劲?犹如海啸一般,一浪又一浪,竟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少年见二人的模样,知道自己此刻只要出手偷袭,那一定能帮助安昂获胜,但见任剑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只比自己小了几岁,门派的过错,怎么能怪门下所有人呢?因此踌躇不断。
  二人僵持数十刻,安昂眼角一瞥,见到孙季身子缓缓往他这里靠近,心中大骇,他没想到孙季受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移动?而孙季此刻被二人挡住,少年也没见孙季的动作。
  孙季喝道:「去死吧!」忽然猛力飞身,伸掌往安昂打去。
  少年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便在此时,安昂与任剑正僵持时,孙季全身劲力一掌,却直接打向安昂的胸口,这一掌若是平常的安昂都要十足的精神应付,此刻却是与别人比拚内力时受到,登时吐出一口鲜血,同时内力一滞,任剑的内力又涌来,两股大力袭击下,身子往后飞出。
  少年早已衝上前,急忙抱住了安昂的身子,只见安昂口吐鲜血,气脉微弱,似乎就快死去了。
  少年见到他的模样,心下大悔,没想到自己不愿偷袭对方,对方却偷袭了。
  任剑眉头一皱,孙季的插手似乎让他不是很愉快,还是上前扶起了孙季,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
  安昂气息奄奄的倒在少年怀中,见到少年自责的模样,登时颤道:「兄……兄弟,你刚刚被数十人围攻,也不愿离我而去……义气深重,临死前能交到你这个朋友,我很高兴。」
  闻言,少年更是悔恨的流下泪水,恨自己为何要同情敌人?若是他早点偷袭对方,安昂就不会死了。
  安昂双眼失神,眼神散换,喃喃道:「爹,娘,小书,我要去找你们了……不好意思,最终我还是没有替你们报仇,也没有找到悦……悦儿,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呢?」声音渐渐低沉。
  少年心中大叫:「安大哥,安大哥!」胸口就像撕裂一般,疼痛不已,悲伤之馀,心中的怒火却渐渐燃起,他恨不得立即追上孙季二人,将这二人杀了,替安昂报仇,同时心中的自责悔恨之心也涌起,觉得自己实在太没用了,更痛恨自己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