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不可能走的，既然空间戒指、空间手环和四级晶核都是真的，那店主刚说的新鲜蔬果很有可能也是真的普通蔬果，而非变异植物冒充的。
前者他们买不起，后者却是可以花点晶核买点尝尝味的。
末世降临不到两个月时间，不少人觉得自己都快忘记正常的新鲜蔬果是什么味道了。
更别说万一他们也像那个木系异能者那样幸运呢？
一千立方米的空间和五颗四级晶核啊！会有谁不想要？
只可惜，这样的幸运儿并不多。
准确来说手里有变异植物种子、变异兽蛋或变异生物的人就不多，毕竟除了木系异能者，一般人根本对那些变异植物种子没兴趣。
至于兽蛋或变异生物。
前者不确定能不能吃，大多也不会收集，更别说拿了还可能被变异兽盯上，后者一旦遇上基本不是它死就是自己亡，顶多收集些变异生物身上有用的部位，很少有人会整个带回来。
于是手头有晶核又想要储物空间的，都选择花晶核去买个小点的空间戒指或空间手环。
就算有种子，潜力最高也不过三级。
顾栖不免有些失望。
直到一个干瘦矮小的小姑娘排到面前，她目光微愣，心下有些惊讶的同时眼底划过一抹怀念。
小女孩看着跟柜台差不多高，一头乱糟糟的短发，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样貌，不过看到她的人第一时间注意到的肯定是她的眼睛，一双杏眸又大又亮。
她踮起脚，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个比鸡蛋大一些的，圆溜溜的青蛋。
小女孩期翼的望着顾栖：“我想检测这颗蛋，可以吗？”
顾栖声音温和的点头道：“当然可以。”
她对小女孩露出个温柔的笑容，伸手动作轻柔的接过那颗青色的圆蛋将其放在圆盘前方。
蛋放好后，她右手撑在柜台上，左手悄然放下凝聚出一团精纯的能量。
注意到这点的顾垣眼神有些许疑惑，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静静的看着。
当圆盘亮起浅浅的橙色光芒，露出水墨字“七”的时候，顾栖心生惊讶的同时左手微动，掌心的那团能量悄然散去。
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的小女孩惊喜的瞪大了眼。
刚刚那个姐姐用潜力值六级的种子换到了一个超大的空间手环和五颗四级晶核，那七级的蛋是不是能换到更多？
很快小女孩脸上的笑意就黯淡下去，她敏锐的察觉到周围有些贪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顾栖同样注意到了那些目光，不禁眉头微皱。
“姐姐，我……”不要这颗蛋了。
小女孩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顾栖转头对一旁的顾垣说道：“我觉得这小姑娘天赋不错，你要不要收她当徒弟？”
此话一出，不管是小女孩还是顾垣，以及周围那些排队的人都有些懵。
有人仔细打量那个小女孩，怎么也看不出她哪里天赋不错，明明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啊？
顾垣很快反应过来，妹妹说的天赋可能是指修炼的天赋。
虽然有些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要自己收小女孩当徒弟，而不是她自己收，顾垣还是点点头，做出尊敬的样子：“都听希大人的。”
这下周围的人更加震惊了。
这个希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曙光异能团的团长兼基地的副基地长顾垣这般恭敬。
“小姑娘，你愿意拜他为师吗？”顾栖声音温和的询问着。
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后，又若有所指的说道：“他是你们基地的副基地长，也是曙光异能团的团长，你拜他为师后可以搬进曙光异能团住，没人再敢对你做什么。”
小女孩被这些突然的变故给砸蒙了，半响没有说话，看得旁边的人恨不得帮她点头答应。
那可是顾垣！
要是能当顾垣的徒弟，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瞬间一跃为人上人，这谁不想啊？
只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小女孩并没有急着点头，而是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却很认真的问道：“我可以带妈妈一起吗？”
看她的表情，仿佛这件事情不被允许的话，她就不会答应拜顾垣为师。
顾栖的回答依旧是：“当然可以。”
她微微垂眸，脑海中闪过一些前世的记忆。
前世变成丧尸后，她大部分时间不是在跟着向昊煜，就是在找向昊煜，要么就是在跟向昊煜打架。
除开最后一次，她没有一次真正的打赢过。
要不是异能特殊，逃跑能力一绝，她可能早就死在向昊煜手里。
某次她又跟向昊煜打了一场，那一战让她受了不轻的伤，逃到一处树林后就昏死了过去，等醒来时就看到这个小女孩在旁边。
小女孩显然已经认出她是丧尸，奇怪的是她不仅没趁着自己昏死杀死自己，反而帮她处理了伤口，还找来野果子给她吃。
顾栖沉默的看着小女孩忙前忙后，看着她把洗干净的野果子递到自己面前，笑容甜甜的问道：“姐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那时候的小女孩已经觉醒异能，是个水系异能者。
顾栖摇头拒绝了，还发出属于丧尸的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结果小女孩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在思考过后，把手递到她面前：“姐姐是不是想吃肉了，那你吃我的吧，姐姐放心，我有洗干净的。”
顾栖更加不解，后来她才知道其实自己曾意外救过小姑娘和她妈妈一次。
那是她变成丧尸的第一年，她守在希望基地附近蹲向昊煜，因为实在无聊还催生了些野果子用来磨牙，压制对血肉的欲望。
在发现向昊煜出基地后，她跟在后面，并召集不少丧尸去围攻他，自己则是藏在暗处观察，寻找偷袭的好时机。
当时小女孩和她妈妈正在附近找吃的，发现战斗后连忙躲起来，结果运气不太好，被向昊煜发现了两人。
向昊煜让张烈抓两人去引开丧尸，自己好趁机甩开丧尸群，一如当初丢下顾栖引丧尸一般。
顾栖自然不能让他如愿，因此没再躲藏，顺手救下倒霉的小姑娘和她妈妈后就跟向昊煜等人打了起来。
最后自然是没打过，因着周围还有不少丧尸，向昊煜等人也没讨到好，张烈更是在那次被她杀死。
在向昊煜逃走后，顾栖发现小女孩和她妈妈被不少丧尸包围着，因为她们身上有她的气息，那些丧尸只是看着，并没对两人下手。
解决掉一个仇人的顾栖心情还算不错，不仅放母女二人离开，还把磨牙剩下的野果子送给了两人。
“要不是姐姐好心，我和妈妈肯定不是被丧尸吃掉，就是因为找不到吃的而饿死。”小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澄澈而干净，跟末世里的很多人都不一样，哪怕面对死亡的威胁她的双眼也依旧充满希望。
“我的异能也是在吃掉姐姐送的野果子后才觉醒的，这么算起来，姐姐救过我好多次。”
对上小女孩感激的眼神，顾栖没有再赶她走，拒绝了小女孩喂到嘴边的手，指着放在一旁的野果子：“我还是吃那个吧。”
刚好她有段时间没磨牙，牙齿太尖不太好看。
那时候顾栖心里想的是：她救的人也不全是白眼狼嘛，这个世界好像也没那么让人失望。
后来小女孩还用水系异能所蕴含的微弱治疗能量帮她治伤，让她更快恢复。
这些回忆在顾栖脑海中闪过，她看向小女孩的眼神愈加柔和。
正式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小女孩这样的人，她才会选择开店卖东西，而非直接找那些基地的基地长合作。
毕竟比起前者，后者对顾栖来说其实更加方便，能省下不少麻烦。
对上小女孩欣喜的双眸，顾栖温声问道：“你想要用这颗蛋换什么？”
这次没有人再敢用贪婪的眼神打量小女孩。
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看着小女孩，恨不得以身代之。
“我想换两个一百立方米的空间手环可以吗？”小女孩眨巴着眼，看向顾栖的眼神满是感激：“恬恬只要这个就够了，多的都送给姐姐。”
闻言众人纷纷在心里喊道：你不想要可以给我啊，我不嫌多！
顾栖自然不会答应。
她拿出两个空间手环和一枚空间戒指递到小女孩面前：“这三个都是你应得的。”
空间戒指里装着不少东西，有吃的也有用的，还有一些修炼资源。
她刚说小姑娘天赋不错并非假话，小姑娘是天水灵根，从她周围水灵气的活跃度来看亲和度也不低。
因此她在空间戒指里放了合适的修炼功法，灵玉髓和一些她手头有的适合水系修炼的资源。
“我只要这两个。”小女孩接过两个空间手环，没去碰那个空间戒指。
哪怕从顾栖先前的动作就能看出，她往里面放了不少东西，小女孩心里虽然有些渴望，但还是选择不拿。
要不是有漂亮姐姐帮忙，她也不会被曙光异能团的团长收为徒弟，没有这层身份，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她根本一件东西都不敢要，因为即便她拿了也很难护住。
妈妈教过她，做人要知恩图报。
要不是想到自己和妈妈都是普通人，有空间手环的话还能在出任务的时候当移动仓库，恬恬或许连两个空间手环都不打算要。
对上小女孩固执的双眼，顾栖没有再劝，而是拿起空间戒指抛给顾垣：“这里面的东西是我送你徒弟的见面礼，你这个当师父的先帮她收着吧。”
恬恬瞪大了眼，还能这样？
怎么不能？顾栖微挑眉头，露出个愉悦的笑容。
余光扫到店铺角落坐着的木系异能者，想起小姑娘先前的担忧，再往店铺外一看，果然看到有几个买了空间戒指没敢走的人。
顾栖思索片刻后，她拎出一只刚收的一级变异鸡。
这是一个控制系的异能者拿来的，据说是打算试试变异鸡下的蛋能不能吃，只可惜抓回来好几天，这只变异鸡都没下过一颗蛋。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顾栖随手拿起一枚空间最小的空间戒指，然后取了一滴鸡血滴在戒指上。
“店主这是要干嘛？咋突然让一只鸡给空间戒指滴血认主？”
还有人小声道：“这年头连鸡都要有空间戒指了，我却还没有。”
顾栖没有回答，只是把吸收掉血的空间戒指放在柜台上，然后手下一个用力，拧断了变异鸡的脖子。
随着变异鸡的死亡，柜台上那枚空间戒指化作灰飞。
顾栖这才对惊愕的众人解答道：“我刚说过，储物空间的主人一旦死亡，空间装备也会立马化成灰，但我看有些人似乎不信，这不就用事实证明给你们看一下，免得有人觉得我在说假话。”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个先前对买下空间装备的人露出贪婪目光的人，朗声问道：“现在信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信了信了！”
还有人表示：“傻子才会怀疑老板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