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也知道模样有点磕碜,脸颊有些发烫,好在肤色足够深,看不太出来:“修斯和我说,他们每次祈福的时候都会带一些亲手做的小物件,等虫神降下恩泽,将礼物送给心爱的雄虫,可以护佑他们健康平安。”
  “我、我没有准备,就临时编了一个,虽然可能没什么用。”
  沈朔望着手腕上的小小花环:“……知道没用怎么还去。”
  “其他雄虫都有嘛。”亚尔曼挠了挠头,“而且万一虫神真的听见了呢。”
  沈朔扯了扯唇。
  他轻轻拂过粗糙不平的绳结,在它之前,这里还戴过一串开过光的佛珠手串。
  那是他父亲为他求来的,只可惜在穿梭时空的时候丢失了。
  他的父亲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战士,他曾经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在自己出生后,也开始信那些玄而又玄的神灵之说。
  和亚尔曼一样傻,知道没有用,但却又总抱着期望,求一个心安。
  沈朔:“……谢谢。”
  亚尔曼开心的晃了晃尾巴,凑过来亲他,小声说:“沈朔,我觉得,那么多的雄虫,虫神都管不过来的。”
  沈朔闻言一顿:“所以?”
  “所以——”小狗眼睛亮晶晶,“你还是靠我吧,我比虫神靠谱多啦。”
  “我会用生命保护你哒——!”
  从某种方面上说,亚尔曼确实做到了。
  他这一条命,可不就是亚尔曼拉回来的。
  沈朔曲指弹了下他的脑壳:“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亚尔曼。”
  “我才不会呢。”亚尔曼哼哼唧唧的揽住沈朔的腰,少年的力气一惯很大,傻了吧唧没能影响他分毫,一把将雄虫抱起来放在腿上,温热的吻落在沈朔脸侧。
  他似乎是怕弄痛了沈朔,不怎么敢用力,但又太想和他亲近,克制不住地又亲又舔。
  沈朔只觉得脸侧和脖颈都湿漉漉的,动作间带起的微风拂过,就激起一阵战栗。
  沈朔觉得不舒服,正想把他往外推推,下一刻小狗就严肃的抬起了脑袋:“还没布置完呢,我先去——呜?”
  沈朔把原本要推出去的狗东西捞回来了。
  沈朔看着他:“蜕变期……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亚尔曼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走了:“当,当然啦。”
  他可是很会的!!
  虫族是热衷于繁衍的种族,有些事深深刻在了本能之中。
  即使现在亚尔曼还傻啦吧唧的,但他毕竟是一只成年雌虫。
  有些事无师自通。
  亚尔曼一手圈着他,一手探到了身后。
  因为难受,亚尔曼不住喘息,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寻找安慰一般,黏黏糊糊的侧头亲他,在雄虫白玉似的肌肤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沈朔放任着他的动作,空气中,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像雪一般清冽的气息。
  这就是沈朔的信息素吗……
  亚尔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香……
  明明冷的想雪,却让亚尔曼燃烧起来。
  亚尔曼身上无可抑制的露出部分原始虫族的特征。
  那对雪白的虫翼完全展开,分化出更加粗壮的骨骼,翅翼之上,不断延展出漂亮的金色脉络。
  眼尾长出细小的白色鳞片,与金色的竖瞳相映生辉。
  少年生了一副极好的样貌,此时不仅不难看,反而有一种怪诞的野性和美丽。
  沈朔从没见过亚尔曼这副样子,见状不免愣了愣。
  他伸手摸了摸雌虫的眼角,指尖下的鳞甲光滑细腻,闪着淡淡的珠光。
  沈朔不知想起什么,动了动唇,正欲开口,却忽然感觉到腰腹一紧。
  有什么东西缠了上来。
  沈朔垂下眼,是亚尔曼的尾巴。
  只是那条昔日里温顺的尾巴此刻也发生了变化,鳞片更坚硬了,尾尖却变得更细更长,末端弯成了钩子的形状,闪着凛凛寒光,仿佛要扎进血肉里,露出几分凶狠的意味。
  “吓到你了吗?”
  亚尔曼也发现了自己这一改变,自顾自把尾巴打成了结:“别害怕,沈朔。”
  亚尔曼亲了亲他的唇,语调模糊不清:“尾钩不会伤害你的。”
  在沈朔的信息素影响下,他已经完全进入了交尾的状态。
  在古老的传说中,尾钩的存在是为了威慑觊觎者,也是为了给自己的雄虫烙下印记。
  但那太血腥了。
  亚尔曼舍不得。
  见沈朔一直不说话,亚尔曼也不免有些惴惴:“别怕我,沈朔……”
  “没有害怕。”
  沈朔伸手去解亚尔曼的尾巴结:“只是有些惊讶。”
  “别——”亚尔曼不让他解,“待会扎到你就不好了。”
  沈朔:“那你会吗?”
  亚尔曼就差稍息立正了:“不会!”
  沈朔扯了扯唇角,尾巴解开了。
  亚尔曼嘿嘿傻笑了两声,闻言实在没忍住,又啵啵亲了他两大口。
  亚尔曼拉过沈朔的手,与他紧紧相扣:“沈朔,好喜欢你啊。”
  沈朔察觉到亚尔曼的手湿漉漉的,思维停顿一顿:“……”
  等等,这手从哪伸出来的。
  沈朔意识到什么,甫一抬眼,视野却忽然一黑。
  是亚尔曼将墙上的夜明珠全扫进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