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刚才不是说找到了？”
“诈那女人的。”
“……”
“刚才她大概是心疼自己的蜡像，心境乱了一瞬，我就又顺口说了一句。不过效果不错，我读到了更多的情报。”
“……”
苏伦听着心中会心一笑。
难怪刚才要大声喊出来。
这么严肃的战斗，老头还有心思来一句冷幽默，说明他应付得挺轻松的。
老头的战力，深不可测啊。
苏伦也算是见识了【博学家】的战斗方式了。
以前看不懂，现在同阶了，才知道“知识就是力量”这话真就在黑先生身上真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知识就像是一根撬棍，只要一个合适的支点，它能撬起世间万物。
「馆长」海德曼这三十六具恐怖蜡像，不说别的，抵过五十个六阶职业者的战力是绰绰有余的。
明明双方战力差距悬殊，但就偏偏奈何黑先生不得。
“一木支危楼”这古话，大概就说的如此了。
苏伦看得也若有所思。
真弄懂了黑先生的思路，对他自己的也大有益处。
……
黑先生的参战，让战斗突然变得轻松了起来。
苏伦自己也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就是不惜代价，也要给黑先生创造出看出“破绽”的机会。
他操控着傀儡军团一路又朝着那些蜡像反复冲杀了过去。
二解的“读心术”虽然能强行读取目标，但对于心智坚定又或者精神修为高的职业者来说，难度会非常大。
这「馆长」海德曼本就是神秘系职业者，又是死灵法术，精神力可是非常强的。
她有了防备之后，想读心，最好就是让她精神状态处于波动状态。
越是波动大，破绽又多。
而外面的情况还不定，战斗不宜久拖。
即便不用黑先生提醒，苏伦自己也发现了，破坏了几具蜡像之后，这海德曼痛惜情绪难掩。
对于那些偏执的收藏艺术者来说，破坏一辈子珍藏的收藏品，可能比杀了她还难受。
现在目标也很明确了。
虽然没想到办法破这「馆长」的不死之身，但杀几具蜡像，苏伦觉得还是很轻松的。
傀儡军团反复冲杀，在庄园里留下了大片大片的残肢断臂。
看上去苏伦自己的傀儡军团劣势很大，被杀的节节败退。
但实际上，真正损失并不太大。
这就是传统职业者和机械战士的最大的优劣势之——消耗成本！
机械战甲打坏了，反正材料大都还在，送到战争工坊去维修一下，拼接重装后又是一台崭新的机器。
顶多有点耗材折损，人工成本什么的，代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培养一个高阶职业者，天赋不仅万众挑一，好需要耗费无数资源，和很多年的时间。
而眼前这些蜡像成本更甚。
就像是典藏版的手办，独一无二。
没了，就真的没了。
苏伦觉得要换做自己，也必然肉疼。
一旦相互奈何不得，双方都陷入了消耗战中。
而且，随着战斗越来越激烈，恐怖蜡像的战损越来越严重。
哪怕是那些四元素蜡像，也渐渐开始出现了损伤。
能量毕竟是守恒的。
攻击耗能、防御耗能、恢复耗能……越是激烈的战斗，能量消耗必然就越大。
即便能元素化，即便这蜡像空间有某种超快恢复的神秘力量加持，但能量损耗是必然的。
但这个损耗，原本也是有限。
哪怕是苏伦的机械傀儡们弹药倾泻，问题都还不算太大。
可现在多了一个黑先生。
这老头看穿了元素蜡像的不灭本质，不久便想到了一个战术，那就是让敌人内耗。
他左手一个“元素对冲”、右手又是一招“元素湮灭”，都是专门消耗元素能量的术式。
而且关键的是，他用来消耗的元素大都是窃取那些蜡像的。
用敌人的弹药打敌人，消耗就非常夸张了。
这些蜡像就像是一根根点燃的蜡烛，原本自己烧自己的，各自不相干。
现在却被黑先生把火焰引来相互对烧，蜡油遍地。
可偏偏，恶战之中，还不得不烧。
苏伦看得啧啧称奇。
他估摸着，哪怕是找不到破绽，就这样硬拼下去，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了。
……
就是两人这战术没持续多久，那「馆长」海德曼的心态果然就出问题了。
她短时间内杀不了苏伦和黑先生两人，但自己的蜡像损失却越来越严重。
这种情况无论谁来了，心态或多或少都会出问题。
就是这剧烈波动的时候，黑先生读取到了他想要的消息，用通讯器朝苏伦说道：“东偏南，九百米的，枯树下有一口枯井，那就是祭坛入口。里面有一个空间迷宫，你多小心！”
苏伦听到这话，立刻回应道：“好！”
黑先生对付活人更在行。
探索迷宫陷阱什么，苏伦自己有黑鸦有全知之瞳更合适。
现在看了这么半天，苏伦还哪里不知道老头的实力？
不算是那种离谱的强悍，但就是应了他的原话——“七阶之下，大概是败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