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加里比伦刚刚放下的一颗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差点没被该隐的糟糕操作给活活噎死:‘他俩都成血窟窿了你还瞎搞!!你想要他们死就直说,少在这折腾!’
  其他的巨头们也凝视着该隐,无声沉默。
  该隐没有看其他的巨头小伙伴, 而是盯着在鲜血里拥抱的龙和血族, 忽然回想起昨夜的场景。
  时间往前推推,昨天夜里·血族的始祖城堡。
  也许因为血族是永夜之地,所以天上的月亮似乎显得格外明亮。
  月光穿着银纱拎着裙摆笑眯眯的跑进了城堡。
  始祖城堡·正厅,一片明亮。
  该隐用一只手托着腮的坐在王座上, 看着下方跪在自己面前垂下了头却将背挺得比谁都直的摩多,沉默很久后才缓缓开口道:“小摩多, 我对你好吗?”
  摩多真诚无比的说道:“您对我非常好。”
  “不, 我对你不好。”该隐摇了摇头,轻声道:“自从亚伯离开我之后,我对你的关心大不如从前。”
  摩多倏然抬起了头——
  “你以身体不好受不得吵闹为理由搬去了血族偏僻地带每夜望着龙族的方向思念故人,我知道。”
  “你私下里做了实验创造出了一个混血种, 让混血种去了人间界避免被我看见, 我知道。”
  “你时不时离开城堡, 偷偷溜去各族三不管地带,每次都一副失魂落魄回来的模样,我知道。”
  “你向着阿卡投了诚成了他麾下的一员,我知道。”
  摩多微微红了眼眶。
  他从未想过隐瞒该隐,但是却也的确从未主动说出来。
  “你是真的是像极了亚伯。”
  该隐叹了口气,然后从王座上站起了身子。
  “他从未对我有过隐瞒,仅有的一次隐瞒让我失去了他。而你——”
  该隐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站在摩多的面前将手放在了他的头上,叹息道:“你难道也想要离开我了吗,小摩多?”
  “为了一头隐姓埋名根本不敢出现在众人面前苟且偷生的黑龙,你竟然舍得将自己的本源魔力无偿的提供给他。”
  “我早该想到的,亚伯真的什么都教给你了,包括那个根本不该被创造出来的禁术。”
  摩多的眼泪滴落在了奢华洁净的地板上,发出了轻微的啪嗒声。
  “只是让我恼怒的是亚伯拉罕还活着,他让你等了这么久,久到我都要记不得他那张龙脸长什么样了。”
  “大战后两族的关系极差,您说过血族之人不允许与任何种族有来往,他不来见我也——”摩多急忙忙的解释道。
  该隐冷笑着打断了摩多的话:“血族的规矩是我定的,既然我能定自然也能改。但他连见你的勇气,来血族找我的勇气都没有。”
  “他从头到尾,就只是一头胆小懦弱自私的巨龙而已。”
  “所以我不是生气,我其实是愤怒。”该隐点了下摩多的眉心,看着他双目空洞的模样轻声道:“多不公平啊。”
  “我可望不可即的珍贵,他却能弃如敝履。”
  该隐轻轻的摸了摸摩多的发顶。
  整个城堡大厅奢华的地砖出现了蜘蛛网状的裂纹——除了摩多身下的那块。
  理智与情感在撕扯着该隐的大脑,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愤怒过了。
  从知道亚伯拉罕还活着的瞬间至知道了摩多在亚伯拉罕身上种下了血契到现在,他就一直在压着自己的怒火。
  醒着多累,还是长眠好。
  该隐摸着摩多的发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让那头早就该死的黑龙永远的陪着你,小摩多。
  既然他不想睁着眼来见你,那闭着眼躺在你身边也挺好,该隐如是想着。
  回忆结束。
  该隐还在沉默挣扎,忽然有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
  该隐侧头,发现是路西法。
  路西法朝着该隐微微摇了摇头。
  “亚伯曾经与我们抱怨过,这是他想看到的画面。”米迦勒从路西法的身后探出了头,用怀念的口吻道:“虽然晚了点,但好歹是我们都曾下注赌的好结局。”
  “......”
  该隐开始缓缓地将手收回来。
  然后。
  “咩——”伴随着熟悉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咩咩声,一个饱含着某种无瓜可吃的愤怒之情的羊蹄子就踹到了没有任何防备的该隐脸上,将他踹的后退了好几步,还是伽勒眼疾手快的将他给扶住了。
  “嗷?!”
  杨桃的忽然出现令兽王凯撒被惊的一蹦三丈高,正在隐藏所有巨头气息的独家秘法也忘了怎么使了。
  巨头们略震惊的看着忽然出现的杨桃,然后顺着他踹完该隐往回跑的路线看过去——
  巨头吃瓜团和师生吃瓜团对上了眼。
  巨头们:“......”
  为什么是你们。
  为什么又是你们。
  为什么哪都有你们。
  各个巨头看着变成各种模样扒拉在杨泽灵身上的自家族内的崽子们,感觉空气忽然变得稀薄起来。
  他们还从未见过自家这群崽子变成这副弱小可怜但并不无助的模样。
  比如说抱着变成毛球球血族的迷你版天使与堕天使们。
  比如说成迷你版的巨龙和被坐在巨龙尾巴上的迷你泰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