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着哪里没?顾满秀看了高远山好一会,听到一旁的芜鹰道:放心吧,什么都还没做呢,你就来了。
  顾满秀放下心来,想起村中女子的话,开口道:姑娘可否给我笔墨。
  芜鹰命人拿来笔墨,默默的看着顾满秀写字,顾满秀写了一会,将纸张和那块方巾一同交到了芜鹰手中道:你若是信我,照着上面的法子做,不要再取孩童血了。
  女子眼神中不知是什么情绪,将东西接过后挥挥手,便叫人送了两人下山。
  不知高远山是在这里待的久了些还是怎么,身上总是有着若有若无的香味,让他好一阵难受。
  顾满秀带着人找了个溪水道:实在受不了就去洗洗,我去那边等你就是。
  高远山也不墨迹,迅速褪下身上的衣服,下河冲洗干净。
  天空蔚蓝,清泉澄澈,少年精瘦的身子在河水中跃动,卸去一身污秽不堪,回归翩翩少年郎。
  换上衣服,高远山咬着唇向外走,一眼就瞧见顾满秀蹲在河边逗鱼玩儿。
  水流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湍急,河面还有块硕大的石头。
  阴狠从少年眼中划过,要是这时候把她推下去,神不知鬼不觉,只有天地为证。
  房契地契可以慢慢找,杀这女人的机会可不多。
  高远山步步靠近,布鞋的面对准了顾满秀瘦小的背影
  第25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走吧。
  顾满秀玩儿得不亦乐乎,这河里的鱼傻得不行,拿根草都能当鱼饵。
  身后男孩清亮的声音稍惊了她一下,随后扔下手中的杂草,起身拍了拍灰。
  她试探性地凑近:洗这么快干净了?
  你走不走!高远山却不知是被触到什么逆鳞,恼怒地吼了声就自顾自转身走了。
  自己刚才怎么就没下脚!
  明明都准备好了!
  摸索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纠结的表情无比明显。
  顾满秀走路仪态很好,身姿似三月柳,懒散又不失风情,她戳了下身旁半大的小子:你爹娘的死,与我无关。
  就是你干的!
  高远山像是被顾满秀的指尖烫了一下,一下跳开数米,憎恶的眼神看向顾满秀,仇恨和痛苦一并贯穿,全权透露出来。
  从他应激的反应之中,顾满秀逐渐意识到,这件事绝不止误会这么简单。
  从三人平时对她的态度来看,已经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而这群半大的小子,又是为何如此确定自己是杀人凶手的?
  甚至到了要杀死自己的地步。
  疑窦丛生,这些,都还需要她慢慢去发现。
  哥哥!
  两人一进家门,便是高小月惊喜的喊声,她一个猛冲到高远山面前,抱住对方的腿。
  我好想你呀,你去哪里了!
  一阵阵小奶音带着若有似无的委屈,可把高远山听得心都化了。
  他矮下身,双手从小女孩腋下穿过,一个用劲儿将人抱了起来,不哭不哭,哥哥这不是没事儿吗?
  刚才你被坏人带走,我都,害怕了。高小月哭哭啼啼的样子我见犹怜,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小拳头背着手,乖巧地擦着眼泪。
  高远山心都疼得揪起来了:是不是饿了?
  嗯。高小月哼哼着点头:哥哥是不是也饿了?
  高远山点了点头:对。
  饿了还不来厨房?顾满秀站在一旁看完这场催泪大戏,并无多少动容:速度。
  高长河冲的最快,生怕晚了就会饿了自己。
  二哥过分!哥哥快追!高小月不甘示弱地喊了起来,原本还哭哭啼啼的小孩瞬间被瓜分走了注意力。
  热热闹闹的喊声充斥整个院子,一瞬间,顾满秀还真觉得有些其乐融融。
  但很快,她就摇着头否定了这想法。
  自己穿越到这儿漫无目的,对这几个孩子也没什么感情,他们对自己亦然如此,估计等抚养到他们承认,这任务也便结束了。
  可又有谁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会和这几个孩子亲如几出呢?
  晌午过后,顾满秀蹲坐在院子的天井台阶上,思考接下来的日子如何计划,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后头传来,带着些调侃的笑意。
  这么多柴,你是准备烧了我友人家?
  这熟悉的音色,是那教书先生无疑了。
  今日的江亦宸一袭白衣,长发半挽,其余随意散在身后,腰间配着一块翠绿色玉佩,明明是单调的颜色衣着,偏偏在他身上就是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自然不会。顾满秀睨了他一眼,眼看着他在自己身旁坐下:我那都是要卖出的,前些日子找好了人,一会儿人家便上门了。
  一提到钱,顾满秀眼中就泛着些精光,活像是打着算盘的小狐狸。
  我算了算,这笔钱正好补上重修房子的料子钱呢!
  江亦宸问:人力呢?
  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察觉到身侧人变化的表情以及逐渐含上杀气的眼眸,他低笑出声:你不会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