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庄严的守卫立刻切换成了谄媚脸:“小姐来了?快请进,头儿在里面呢!”
  秦云:“......”
  他这块令牌仅仅是自己的通行证吗?
  沈清霜受宠若惊:“多谢两位大哥。”
  “小姐客气了,小的给您引路!”
  到底朝里有人好办事,沈清霜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秦云默默跟在她的身后,默默揣起了令牌。
  跟着守卫到了一间黑漆漆的牢房,透过铁栅栏可以看到一个被打得皮开肉绽、头发凌乱的女子,想来就是那个叫做宝丽的小宫女了。
  沈清霜低声问秦云:“当初我若是没招,是不是也就这个下场?”
  秦云不敢答,眼皮翻了翻。
  殿下已经明里暗里警告他不要碎嘴了,他若是如实说了,很明显会比宝丽还惨!
  沈清霜从他的表情就知道了答案,庆幸当初聪明没有死扛。
  “头儿,小姐来了。”
  沈清疏看到妹妹很是奇怪:“怎么到天牢了?昨晚醉成那样没多睡一会?”
  沈清霜呵呵:“四殿下传来的。”
  沈清疏更奇怪了:“来干什么?这里脏兮兮的,小姑娘少往这儿跑,晚上要做噩梦的。哥带你出去。”
  秦云忙道:“真的是殿下请沈小姐来的,说听审。”
  “找清霜听审?”
  沈清疏不懂了,这殿下最近行事越来越古怪,中了邪似的!
  “秦云,殿下人呢?”
  “一早进宫了,应该快来了。”
  没多会,顾谨灏带着一个宫女到了,那宫女小心翼翼地跟着,不过从脸色可以看出她在害怕。
  沈清疏迎了上去:“殿下,她是谁?”
  “长蔚宫的宫女,珠莲。”
  顾谨灏向秦云道:“搬把椅子给沈小姐坐,再沏壶香茶。”
  天牢,香茶?这两样东西怎么能联系在一起?秦云觉得主子也是够了。
  天牢的守卫一听,只说交给他。
  不花什么时间,一壶溢着清香的茶就端来了,将牢里的血腥味都稀释了不少。
  顾谨灏坐在沈清霜旁边,微笑道:“昨晚睡得好吗?”
  沈清霜喝了口茶,摇头:“不好,好多事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你答应给我银票。”
  顾谨灏既庆幸又失望,真够没心没肺的!
  “你真的把珠莲找来了?”她低声道。
  顾谨灏扬眉:“当然了。两万两银子买的名字呢!”
  她忍不住笑了,他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珠莲,这个人你可认得?”沈清疏指着体无完肤的宝丽。
  珠莲低着头,嗫嚅道:“不认得。”
  “真的不认得吗?”
  看都没看就说不认得,这不是心里有鬼吗?
  沈清疏将她拉到宝丽面前,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近距离看清楚。
  珠莲的眼眸垂着,不敢直视宝丽,脚不自觉地往后退,她很想逃离。
  沈清疏不过是试一试,想不到她真的有反应,心中燃起了希望。
  “她已经承认了前晚在华心殿纵火是她所为,你有没有什么补充的?比如幕后指使。”
  珠莲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更低了:“奴婢不认得她,更不知道她的背后主使。沈统领,奴婢还要回去伺候良嫔娘娘,您就放奴婢回去吧。”
  沈清疏冷哼一声,将宝丽覆在额上的长发拂了过去,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这哪里还是一张姑娘的脸,即使治好了容颜也毁了。
  沈清霜心中直犯恶心,换了个方向看去。
  “宝丽,你认不认识眼前这个人?”沈清疏厉声道。
  宝丽艰难地抬起头,看到珠莲的那一刹那瞳孔骤然放大,也就一瞬间,眼皮耷拉了下来:“奴婢不认识。”
  沈清疏没多少耐心,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上刑。
  手一挥,来了个侍卫:“头儿。”
  沈清疏道:“绑起来,夹手指。”
  侍卫手脚麻利地将珠莲绑起来,将夹棍固定在她的手上,这对他而言只是一件例行公事。
  珠莲凄惨的喊叫一声接一声,沈清霜听得心肝直颤。
  她从未看过如此冷酷的二哥,但也知道这是他的任务,他只能这么做。
  沈清疏看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走过来道:“要不等执刑结束再进来?”
  她强装镇静:“没事。”
  指了指宝丽:“她似乎有话要说。”
  沈清疏手一挥,执刑的侍卫停了下来。
  “宝丽,你还不招吗?”
  宝丽微微抬起头,眼中的泪划过脸上的伤,看着更加恐怖。
  “沈统领,是奴婢做的,与旁人无关,你何必牵连无辜的人?求求你放了她吧。”
  说出这句话时仿佛用尽了她全部力气,头又垂了下去。
  顾谨灏淡淡地看着,喝到第三杯茶的时候,终于开口了。
  “宝丽,珠莲是旁人吗?若是本王没说错,是你的亲姐姐吧?”
  这句话一出,除了沈清霜,其余人都震惊了。
  尤其珠莲,脸色煞白,噙满泪水的眼里满是恐慌。
  “不是,她与奴婢没有任何联系。”宝丽连忙否认。
  顾谨灏挑了挑眉:“本王有办法证明,只不过确认了之后,珠莲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