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被训了半个时辰。
  谢星珩:“……”
  天地良心,他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感觉好冷,冷到受不了了。骨头缝里都在冒寒气。
  他还找郎中把过脉,也没发烧。
  难道是中毒?
  谢星珩下值后又去看大夫,一切正常。
  他只好去烦他师叔,让沈钦言给请个太医看看。
  沈钦言看他好笑:“你不知道为什么?”
  谢星珩哪里知道。
  沈钦言让他想。
  谢星珩想不出来。
  他冷得受不了,越冷脑子越清醒,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冷。
  沈钦言骂他蠢钝。
  这一骂,谢星珩反而懂了。
  他冷,他才犯错。
  “师叔,是你弄的?”
  沈钦言摇头:“我才不管你。”
  谢星珩立刻醒悟,可能是霍叔玉搞的事情。他心里一紧,自然皱眉:“那是谁在管我?”
  沈钦言看他演,稍稍提点了一句:”没人管你,你不知道为什么冷。“
  谢星珩无缝接话:“那师叔给我请个太医看看吧,我一定是有什么毛病。”
  沈钦言胡说八道:“说不定是怀了个孩子。”
  谢星珩:???
  算了。
  不说就算了。
  谢星珩坐着不走,垂眸深思。
  想了半天,看样子还是没明白。
  沈钦言长长叹了口气。
  在翰林院待久了,脑子果然会变坏。
  勾心斗角的东西,怎么会忘了。
  沈钦言直说了:“为什么是有人管你,而不是有人害你?”
  谢星珩张张嘴巴,想说他也没得罪人。
  然后想起来向坤。
  谢星珩:“……”
  “他帮我做什么?”
  谢星珩是打算今年出错的,因为年节不走动,人脉关系自然弱化,某些平时可以忽略的事情,在挑刺的时候就难以忽视。
  别人挑刺,他一回忍,二回让,三回起争执。会很自然的犯错。
  向坤这样做,刚好成全了他。
  沈钦言冷哼:“因为他蠢。”
  谢星珩:“……”
  师叔今天火气很重啊,难道是厌蠢症犯了?
  谢星珩唯唯诺诺,试探着继续问:“对我身体有影响吗?”
  沈钦言:“影响你怀孩子。”
  谢星珩:“……”不说算了!
  赵管家在旁笑了声:“谢大人,您喝了下胎药。”
  谢星珩:????
  草。
  向坤死了!!
  谢星珩怒火中烧,烧得他不冷了。
  沈钦言看他气成这样,说他定力不好,还有得修炼。
  “你送他一堆破烂玩意儿,他报复你很正常。”
  谢星珩:“……他送我轿子了。”
  沈钦言抬眉:“他亏了,你赚了。”
  谢星珩:“我又不是不还给他。”
  这不是还没还吗。
  谢星珩懂了。
  向坤着急了。
  好好好。
  他会早点还的。
  今天回家迟了,到家时,三个孩子先吃完饭做功课去了,只有江知与在等他。
  江知与问他是不是有事。
  谢星珩心态极好,回家这段路,已经调整好了心情。
  他伤心的跟江知与说:“小鱼,我本来可以怀个孩子的。”
  江知与:?
  “什么?”
  谢星珩叹气:“可惜,现在没有了。”
  江知与:……?
  “什么?”
  谢星珩委屈:“为着他,我还赔了两个月的月俸。”
  江知与:“……”
  好像是真的。
  他看向谢星珩的腹部,脑子里似乎卷过了风暴,又好像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抬手摸上去了,被谢星珩摁住了手。
  谢星珩笑得不行,说他傻气。
  “这话你也信?”
  他说得跟真的一样,还怪江知与信了他的鬼话。
  谢星珩牵他坐下,跟他说了下胎药的事。
  这件事实在荒谬可笑,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也饱含威胁之意。
  今天能放下胎药,明天就能放要命的毒。
  江知与最恨下毒之事,听见这消息,对向家的恨意再加三分。
  越到后边,他们越不能急躁。
  像向坤这种曾入阁的大臣,势力大得很。万一狗急跳墙,他们承受不起。
  谢星珩让江知与暂时别动向家在京城的商铺。
  这种大家族,没了老家的金钱支持,也没了吏部的油水贴补,日常生活会出大问题。
  这件事再僵持一阵,向家就会悄悄典卖一些远点的家产。
  放在房子里金银玉器,他们不好拿出来。盯着的人太多,一旦露了颓势,就会有众多人朝他们扑来。把向家生吞活剥。
  等到他们家开始典卖家产,向坤的仇恨目标也就锁定了,狗急跳墙该攀咬别人,顾不上他们。
  到那时,就可以大刀阔斧的干了。
  这段时间,谢星珩会走动走动关系。
  拜访拜访常如玉,也尝试着写个拜帖给霍家,先铺垫一下江知与做皇商的事。
  江知与皱眉,咽不下这口气。
  谢星珩让他放心:“没多久了。”